在这几天一众的寡淡色调里,一抹浓墨重彩的颜色晕开来,芙提的心情也跟着放晴起来。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,将脸蛋微微埋进花朵之中,香味扑了满鼻。 她在这有些违和的浪漫里,小声道:“谢谢。” “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?” “没有。” 她说,“我正打算起来找点事情做。” 想到这个,芙提没忍住问:“我的戏份是不是落下很多啊?” “还好。” 段昱时实话实说,“只是比起让你带着后遗症去演戏,我更愿意砸多点钱。” “医生说……” “我不是指这个。” 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。 芙提一愣。 她实在太迟钝,忘记了刚才医生才毫无保留地向他告知。 “芙提。” 他的眼睛还是染上了愧疚,“可能你不想听,但我还是欠你一句对不起。” “钟哲鸣私生粉的事情事发突然且毫无征兆,虽然偶然,但我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就将你牵到暴烈的阳光下,并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能够保护好你,对不起。” 即便没有爱情,他作为培育种子的园丁,没能呵护好自己的幼苗,也是失职。 男人不再居高临下地站立在一侧,而是缓缓蹲下来,几乎要跪地的姿态,双手将她的拳心收拢。 段昱时埋头在他们肢体交集的部分,眉心划过手指骨节,有些荒唐的冰凉。 午后的阳光很温和,晒进来也不会让人觉得闷热刺眼。 空气加湿器运作的声音成了寂静房间里唯一的声响,淡淡晕开的花香提醒着芙提,这不是梦境。 他没哭,只是她依旧看到那塌陷的一角。 像他五官之中,从山根到鼻梁连接起来的那个完美角度,锋利下陷,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。 “我偷偷把微博下回来了。” 芙提没挣扎,任他握着,轻声说,“他们说的话和你们做的事,我都知道了。” 一审下周开庭,当事人的亲属跪在影视城门口请求原谅,字字句句都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坐牢。 娱记录视频的时候也偏爱段昱时的模样,那张不怒自威又冷漠疏离的俊脸,在面对比自己年长许多的中年人和舆论的压力下,也丝毫不肯退让。 他开口的时候四周仿佛都安静下来,只剩下那铿锵有力的“追究到底” 让人难以忘怀。 “你已经帮我报仇了,不是吗?”